文 福布斯中国过去五年中,随着中国经济发展侧重点完成了由速度到质量
08月30日 04:33
文/福布斯中国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过去五年中,随着中国经济发展侧重点完成了由速度到质量的转变,中国的产业也迎来了一个或许将长达百年的漫长风口——硬科技。
硬科技通常具有较高技术门槛和壁垒,难以被复制和模仿,对产业的发展具有较强的引领和支撑作用,但同时具有周期长、前期投入大、不确定性高、风险高等特点。那么,硬科技投资的机会和挑战是什么?它对投资人提出了哪些新的要求?
在4月18日举行的2023年福布斯中国创投高峰论坛暨第九届中国广州国际投资年会白云区分会场,福布斯中国主编陈凤凤与联想集团副总裁、联想创投合伙人王光熙、祥峰投资管理合伙人夏志进、光速光合合伙人蔡伟、活水资本创始人许乐家展开了一场“漫长硬科技赛道的新万亿机会”圆桌讨论。
福布斯中国:从中国硬科技发展方向上来看,各位觉得未来十年能带给我们最大的惊喜是什么?是更快的芯片还是循环经济、新能源,还是火星探索?下一个硬科技投资机会在哪里?
王光熙:最近有一个新的变化,AI与很多半导体、算力已经结合的非常紧密了。过去,大家谈到硬科技或者制造,都认为对中国非常有机会,因为我们是最大的世界工厂。本质上,制造在改革开放这40年中,最大程度上推动了中国崛起。但是,硬科技和制造的机会,我觉得在未来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会推动算力和新能源的成长。
过去大家讲到算力或者智能,都是偏软件的东西,而今天我们可以看到,很多AI变化其实是基于大量算力的基础来支撑,同时新能源也是。过去,大家挖能源、挖地、挖油,都是“靠天吃饭”,但现在的新能源更多通过制造产生而来,新能源,光伏、锂电、氢能、核电等本质上是用制造工程的手段来产生能源。这是两大非常重要的推手和变量。
夏志进:硬科技下一个十年的机会在哪里?祥峰资本投硬科技已经超过10年的时间,我们认为,科技既要有长远的想象力,也要脚踏实地,一边“仰望星空”,一边做外太空探索等布局。更多可能要脚踏实地,充分考虑国内在现阶段经济发展的情况以及国际国内的环境。
从七八年前开始,我们一直在布局机器人和自动化的领域。原因是我们认为国内经济发展到目前这个阶段,人力成本的上升,是传统行业最头疼的问题。比较而言,国内经济很像上世纪日本八九十年代,需要用很多科技创新的手段来提升我们的生产效率,就是所谓的降本增效。
在接下来十年里面,我们投资的主题还是以机器人和自动化为重点,相信这是万亿的赛道,不管是制造业还是服务业,它和所有传统行业都密切相关。
蔡伟:回答最大惊喜以及下一个万亿级机会的这个问题之前,先要看一下,什么样的条件、什么样的土壤能够产生下一个万亿级的机会。
从2008年开始做投资到现在,我感到最重要的土壤和条件是,第一,产生巨大改变的市场需求;第二,强大的产业链支持。任何需求和成本,如果到不了应用边界,就没办法商业化。有了产业链的支持,才能更快产生规模效应,更快达到边界;第三,是下一代技术。基于这三个土壤或者条件,我觉得储能会是下一个万亿级的机会。
我们来对照刚才讲的三个条件来看储能,第一是否有巨大的市场需求,锂电池2022年已经有10万亿的市场规模,增长受益于新能源电动车的发展,但锂电池成本比较贵,同时在低温度的时候效果又没那么好,所以会有更多的储能技术出现,有不同的应用边界,比如功率型,容量型,市场需求巨大。
第二是强大产业链的支持,2022年锂电池产量占到全球70%,去年大概60%,占有率进一步扩大,电池产业链会带动很多细小环节迸发出巨大的生命力。第三是下一代技术,除了锂电池之外,最近钠离子电池开始发力,虽然碳酸锂的价格从五十几万降到二十万,最后到十几万,但是钠离子电池在碳酸锂价格到5万块的时候仍然有成本优势,同时还具备低温性能的优势。另外,锂电池解决短时储能的需求,长时储能的应用场景对液流电池又产生了新的需求。在这样一条充满发展变革的路上,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储能方式,每种储能方式都有可能出现万亿级的机会,这里面出现的变革是巨大的机会。
许乐家: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前面三位投资人也讲了非常多,包括AI、火箭太空探索、储能,我觉得都有成为万亿赛道的机会。我更关注垂直领域上横切的共性需求。一个就是半导体,大家已经说了很多半导体的必要性,我再提一点,比如AI,你需要很强大的芯片去做训练、存储、提供算力,储能需要有电源管理芯片,比如火箭探索太空需要许多的FPGA芯片,这是其中的一个共性需求。
我们认为半导体会成为支持这些亿万赛道里面另一个亿万赛道;第二个就是新材料,因为我们自己基金的强项和投资人的强项其实都在于半导体,而不是在新材料,所以材料这块可能就请其他的投资人补充了。综上所述,在各自不同细分领域、不同垂直亿万赛道上,我们认为有半导体和新材料两个横切赛道存在。
福布斯中国:从分解的角度看,如何实现突破中国硬科技领域的卡脖子问题?未来风险资本如何重塑市场与硬科技之间的关系?
王光熙:其实在整个AI领域的一波需求之前,因为地缘政治的变化,这一领域陆续有市场化,也有国家层面的动作。总体来讲,不管是CVC还是财务的投资人,都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从投资角度来讲,在过去充分全球化的环境下,像半导体这样产业链非常长、非常复杂,而且分工非常细化的产业,很难再出现第二次窗口期的机会。因为可能不需要在不同的地域重现一套产业链,所以就会有替代、追赶或者重复建设新的事情、供应链自主可控的机会,这是一个方面。
长远来讲技术的外溢是不可避免的,没有什么东西永远是秘密,总会能够慢慢趋于科技平权或者普及。我认为,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和发展,有些产业比如半导体追赶难度稍微大一些。大家也看过媒体上的讲法:“皇冠上的明珠” “珠穆朗玛峰的巅峰”,确实是人类的高精尖技术,汇聚了计算软件上大量的能力,产业链确实比较复杂。但在这几年,中国陆续在一些行业里,有了国产的头部企业,很多投资人也参与了,这个态势还是不错的。与“两弹一星”那个年代不同的是,需要通过更多的创业者、市场化的方式一起来推动这件事情。
再往后,最大的挑战还是我们怎么样持续在自己的这套体系里面实现创新。我觉得追赶+创新可能要同步地去做,跨越半导体瓶颈之后,还将面对很多新型的计算包括量子、光计算等。这些东西从市场的角度来讲,我们也需要去关注,需要在比较早期时间去扶持。
从早期科技投资人的视角来看,短期有短期的目标,长期有长期的机会,我觉得长短线需要均衡布局,无论是对产业来讲,还是对投资人来讲,都是比较有价值的策略。
夏志进:中国硬科技的发展,首先要有一个正确的观念。既不要盲目乐观,也不要过分悲观。谁将从上一个科技的发展进程中接过这杆“大旗”,我觉得很值得深究。刚才蔡总提到创新的土壤是我们要考虑的因素,还要考虑其他政策等方面的原因,包括一些不可控的因素,使科技的“接力棒”在转移的时候选择一个幸运的国家。从这个角度来看,不一定是中国。
另外,也不能太悲观。中国是一个追赶者。追赶者的好处就是方向比较明确,只要沿着别人这条路往前走,迟早有追上的一天。比如提到半导体的方向,硅基半导体的集成怎样从十几纳米到更低的纳米,路线是非常明确的,假以时日肯定能追上。
我和朋友聊天中他提到一个看法,中国怎么解决卡脖子的难题?两部分人做不同的事情,一部分在重点领域追赶国外先进水平,要很大程度上依赖政府的协同一致,不一定自己去做,但是要协同,要有人去牵头去做这个事情,集结各种力量,把这个差距缩短。还有一部分人是面向引领性的创新,其实我们在追赶的同时,在很多领域已经走在前面,前面已经看不到别人。比如新能源等很多新的方向,中国比美国领先一大截,这些领域还是要有一些开放性的创新、前沿性的创新,这些创新来自很多民营企业,所以这两部分人有各自做事的方法。
总的来说,在硬科技这块,还是要有耐心。所谓硬科技,我有一个不是很成熟的定义,什么是硬科技?硬科技不一定是硬件,比如GPT大模型,没有人否认它也是硬科技。一般认为,研发投入非常密集型的科技,就是硬科技。从研发支出比例来看,很多互联网公司研发支出也很高,但我们并不把它当作硬科技,所以还要加上新的定义,就是没有捷径可走且高研发投入的科技,也属于硬科技。
现在,国内芯片落后国际先进水平,我们要赶上,有可能把这个差距从十年缩短到六七年,绝对不可能缩短到一年。因为这些硬科技是没有办法一眼看到它是怎么做的,并且无法很快学会。所以,这类科技要有耐心,不管从创业者,还是政府以及投资人的角度,都要有更多的耐心,不要希望一两年就解决所有的问题。
蔡伟:我回想2008年投半导体的时候,全中国投半导体的人可能坐不满一桌。现在一半以上的投资人在投半导体。全球化的浪潮遭遇挑战后,反而为中国初创企业带来一些优势,我们看到了蓬勃发展的机会,没有很大的公司在这个领域直接竞争。
其实,中国强在什么地方?比如刚才讲到很多出海的机器人公司表现远远超过十年前在海外的机器人公司,在物流、商业清洁等各个方面的应用机器人,中国在系统层面都有做得非常好的公司,这是中国公司大有可为的地方。在这个时代,虽然大家都很焦虑,投资人很难逆大势,我们能做的是是减缓这些焦虑,尽我们所能支持能做到全球创新的企业,使这种焦虑不要扩大太多。这可能是我们可以做的事情。
许乐家:刚才蔡总说做半导体投资的时候,以前半导体投资人凑不到一桌。这个场景大家可以想象一下,2008年的时候有多少学生想去念半导体专业,非常少,连海归研究半导体也很少,因为社会资源的倾斜。现在越来越多的资源往硬科技倾斜的时候,自然越来越多人关注这些领域,越来越多人才往这些领域去走。
对于所谓卡脖子这件事情,我是非常乐观的。我们看移动互联网,中国有非常完美后来居上成功的故事,不过也是10-15年,还是社会资源尤其是人力资源的倾斜。
当社会资源和人才资源往硬科技倾斜的时候,我认为对于所谓卡脖子技术的突破都只是时间问题。这是相对“虚一点”的说法,我讲一些“实一点”的说法,如果把半导体领域比较长的产业链分开为几个阶段,无非就是材料、设备、设计、设计服务、制造、封测。在设计领域,大家觉得最困难的地方和算数学很相似,题目解得出来就会,如果做的人够多还是能够做到的;在设备和制造阶段,确实中间要花很多资源和时间去达到”手熟”的程度,但我不认为在行业链上有任何一个关节是目前中国没有潜力去突破的。
福布斯中国:今年初我们做了一个梳理,去年新晋独角兽中,有17家是产业资本培育出来的,这个数字对比前一年数字翻了番。请问大家如何看待产业资本在中国的发展?如何吸引创业者选择你们?
王光熙:扮演好高瞻远瞩的“瞭望塔”的角色,不断进行生态型投资,将背后的产业资源和政府资源通过多赢、双赢的方式提供给企业。
CVC现象可能是中国比较独有。过去美国几十年都是以财务投资人为主导的一个状态。中国的CVC也就是最近五年、八年开始,很多的产业慢慢做自己的创投或者产投。一方面整个中国很多互联网企业出来,本质上确实觉得很多事情是没有边际的,希望打造自己相应的生态,来做这件事情。很多中国CVC还是生态的概念非常强,这是非常好的一种模式,这样就可以让投资实现产业协同,能够很好结合起来。
CVC模式比较多,当中也没有优劣对错之分,各家根据自己的业务协同和需求的选择。我们的出发点更多是希望能够在我们的生态之外广交朋友,二是能够做好科技“瞭望塔”的作用。
我们过去做服务器,现在开始做数字化服务,大家也看到了今天再往前走,很多学科开始交叉融合在一起,包括为什么大家觉得算力今天突然就与半导体很多东西结合在一起,与AI结合在一起。
为什么半导体难做?因为从机械制造到数学、软件、光学、光电一体等跨学科的东西很多,很多东西没有办法靠一个企业研发投入去覆盖,我们需要把生态搭建起来。
现在科技变化确实非常大,大家讨论到很多AI的变化如何影响甚至颠覆很多行业未来的走向,我们必须要扮演高瞻远瞩的“瞭望塔”角色,来持续为企业生态发现远期的变化、变量,及时通过几年时间通过投一些创新的企业,他们有灵敏的嗅觉。
通过这种方式,从第一天开始就是生态型投资,不通过业务绑定、订单或者独家的方式去投资,很多投资理念更偏向于财务的方式,我们和财务基金一样的地方希望能够把背后的产业资源、政府资源通过多赢、双赢的方式提供给我们的企业。这是相对比较独特的定位,而且后面可能带来很多附加价值,能够给很多创业企业带来吸引力,这都非常关键的因素。
夏志进:和CVC是合作伙伴,而不是有针对性的竞争对手。
我们没有特别针对产业资本竞争的策略,我觉得我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但是事实上,我觉得产业资本所谓CVC和产品投资人是有差别的。他们更加专注在自己的生态链或者自己的产业里面会很深入,我们边界稍微宽一点,很多各行各业的东西,对新事情的容忍度可能更高一点。这也是一个好处。
从我们自己的投资经历也可以看出,有时候自己特别懂的行业,可能投资投不下去,看什么都是有问题,又错过很好的投资机会。可能在很漂亮的明星项目上,可能不是你的专长,都有可能。简单来说,和CVC有很多合作的机会,但是并没有特别大的竞争关系,我们也不会有特别的针对性。
蔡伟:财务投资和产业投资确实有差异化,前者更单纯,更简单,合作对象就是公司本身;后者则需要兼顾公司战略目标和利润回报。
我在阿里做了大概4年的CVC,负责硬科技投资。财务投资和产业投资确实有差异化,CVC投资无非几个逻辑:
第一,在很多技术路线里,有一个技术路线不确定,要找一个没做过的,如果这个技术万一成功了,至少我投了这家公司;
第二,很多业务需要一个抓手输出,会投很多应用市场。第三,现在很多硬科技会有供应链安全的问题,好的供应链公司不多,希望通过投资来锁定这些供应链资源。
相对于产业资本来说,其实财务投资比较简单,因为我们希望这个公司长得更大,做得更好,通过公司的退出来获利。绝大多数情况下,和公司创始人利益是一致的,CVC自己公司战略永远是优先的,可能未必一致,这是差异化。我们和创始人之间的关系,更单纯、更简单。CVC有资源优势,任何一家财务机构,与专业的产业资本是没法比的。那么,财务机构能做什么?
第一,在特别早期的时候雪中送炭,这个公司潜力很好,我们敢投这个公司,这是财务投资可以做的;
第二,财务投资不仅投一个行业,还投很多其他行业,财务投资人在这过程中会积累客户资源或者带来其他的帮助。举个例子,大家最近看到一家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科技公司,也是激光雷达在全世界销量最好的一家公司。我们的创始合伙人曾经专程飞到美国,帮助他们一起应对专利侵权诉讼。对于财务投资人来说,产业资源当然很重要,但我们可以从不同层面去帮助被投公司,这也是我们和产业资本差异化的方式。
许乐家:我必须说一下,活水资本有一个比较特别的地方,我们可能介于财务投资和产业投资之间,兼具二者优点。既不失产业方向上的专业性,也可以行使独立投资权。因为我们LP里面超过三分之二不管是数量和金额都是来自于产业资本,所以我们非常能够体会之前各位朋友说的,尤其是在CVC工作过的朋友。
在CVC工作有时候,蛮痛苦的,一方面有财务回报的要求,一方面也有公司战略目标的要求。刚才蔡总讲的一点非常好,有时候CVC不得不和创业者站在一个对立面,不像财务投资人永远站在投资者这边。这一点是CVC不管再怎么做都没有办法跳过的一点。我们情况就等于相比CVC又隔了一层,我们有产业投资人当作我们的LP,比如像刚才提到任何和产业投资人都有关的优点,可以找他们帮忙。同时,拿产业投资机构的投资对于被投公司来说会有站队的考量。
例如,是否拿了这个产业投资机构的钱,或者拿了一个产业投资人的钱,就不能和其竞争对手做生意。这些对于我们来讲,并不存在,我们还是独立决策的财务投资人。我觉得,在这点上,我们是一个比较讨巧的做法,我们在LP的组成上比其他财务投资机构有一点优势。刚才讲,财务投资人优点和产业投资人的优点可能都占了一点。
福布斯中国:颠覆一个行业的可能是外行人。2019年开始,有一个创业趋势是很多创业者可能是科学家。那么对于新的科学家型的创业者,投资人如何帮助他们更好地成长?
王光熙:我们偏硬科技的项目占了80%,来自院校和研究机构联创的比例也非常高,占了接近一半。所以其中有很多早期项目的创始人,是直接从院校或者研究机构出来的,过去可没有太多的创业经历,明显感觉往往需要花非常长的时间。但它的亮点是在这块的赛道的长期积累和非常独到的研究能力。
我们选择一个标的的条件,就是能够真正成为一家创业公司,并且值得被投资。当然,我们会去帮助他们,主要有这几点:
第一,考察这类科学家是否具有成长为企业家的学习能力,我觉得非常重要。如果有比较好的开放心态和学习能力,后面很多资源就能派得上用场。刚才几位财务投资人说过,我们投了很多不同的领域,有很多资源帮到他们。作为产业方,其实比较简单,大家想到产业方的资源,尤其我们投一些制造业、供应链,这些东西是我们非常强的。
第二,长期做战投,在内部建立了很多和中后台相关的能力。这些能力不仅服务于尽调,在很多投后过程当中,也能够在HR、财务、法务甚至市场派上用场。我们和集团共享了很多市场的资源,这些东西往往是科研型人才最为缺乏的能力。我们非常愿意,通过我们这样一个桥梁,把很多资源开发出去,让他们能够专注于他们最擅长的东西,尤其在早期取得最快突破,后面慢慢把短板补上,这是比较常见投科学家创业的背后逻辑。
夏志进:刚才王总讲了一点很赞同。我们确实投的很多硬科技公司,创始人也是从高校出来,有些一天都没有在企业工作过,谈不上有管理企业的经验。我觉得,这是一个现实,我们也不会改变它,我们要的是科技创新,科技创新只能从团队出来。
最好的情况就是刚才王总讲的,创始人本身既是技术的发明人,同时又是具有较强的学习能力,学会管理一家企业,并且建立业务。我们看到了一些非常成功的案例,但我觉得重要的是,团队需要合理的搭配,联合创始人或者其他合伙人能够补上短板,我觉得这个也是可行的。
投资人的帮助首先是一个非常细致的活,哪怕一些小方面的问题探讨,我觉得对初次创业的科学家或者工程师,都会有很大的帮助。比如商业模式的设计,是做芯片还是授权算法以及并购等。
在商业模式的探讨中,我们会聊到产品到什么阶段找到增长的曲线、如何对接客户的资源以及怎么建立团体等。我们每年会帮投资企业招聘50个以上的中高层员工。所以,需要从很多细节方面尽可能帮助早期的企业补上短板。
蔡伟:赋能科学家创业是一个热点话题,在座很多是创业者。创业是非常孤独和难熬的过程,我讲得比较现实,赋能这个词创业者可能喜欢听到,但根据我的经验看,如果你真的无微不至关心这个公司到非常细微的层面的方面,这个公司未必能成长得很好。有时候我没怎么关注,只在关键的时候帮了一把的公司,发展的反而更好,出现意外的惊喜。
回到赋能的话题,赋能并不是要无微不至关怀到公司的所有层面,而是说要在关键节点给予赋能。什么叫关键节点?比如公司早期的团队和产品的打造。科学家创业有没有好的商业化合伙人、如果没有,投资人能不能很快找到商业化合伙人,并且能否给予信任,这都考验投资人的能力;第二个是这个产品非常新,还没有市场,怎么提升影响力、怎么找到种子用户、怎么能够帮助市场走得更快,这也考验投资人能力。
早期公司最重要的赋能是团队和种子客户,能不能找到这样的客户,这是给公司最好的赋能。在中期或者成长期的公司,最好的赋能是什么?在公司需要高速成长的时候,能不能找到头部客户并介绍给公司,。第二个是制定战略,这在公司的成长期是非常重要的,比如我们投一个钠离子电池的公司,电池最开始是材料体系,后端是制造,一定要先做材料体系,但在什么时间点去做电池,如何解决电池和现在的的正极材料公司的平衡发展,都需要很多商业经验和商业智慧,能够帮助公司做战略选择,我觉得是一种很重要的赋能。
许乐家:再次赞同蔡总讲到的一段,如果一个公司投了之后,需要无微不至的关怀,后果也不是特别好。我们自己做法是这样,把自己放在一个比较小的位置,当已经决定投资,而且投资之后,我们倒过来把自己的资源、自己能力全部开放给企业。企业在发展过程当中,如果你觉得有需要用到我们的地方,可以来找我们,这是我们比较舒服而且过去做得比较多的投入管理方式;
第二,高校出来的创业者,我觉得他们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即使在商业化、商业拓展方面比较没有经验,我发现这种类型的创业者学习能力比一般的创业者更强。如果打磨两三年没有到很好的状态,当初根本就不会投他。起码我们自己要把主动权交给创业者,给他们更多的信心和更大的空间;把自己放在候补的位置,遇到问题时,我们再全力以赴,共克难关。
福布斯中国:感谢四位嘉宾,虽然接受风险投资的大部分初创公司可能最终结局仍会走向失败,但存活下来的都将创造巨大的财富。同时,我想说的是,那些失败也并非毫无意义,它对后来者都是有借鉴和启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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